星期六, 4月 13, 2013

辨臉與認字(下:Recognize Facebook and Words)

第一篇次篇
上面所言,當然是比較悲觀的說法,擔心著人們簡化著文字,同時放棄許多文字上應有的界限與城牆,以至於我們未來所使用的文字比較不精準或者衍生成新的語言,但等到那時候,對於2013年的我們而言的不精準與新生成,對未來使用語言的人們其實也不過就是自然而然的精準與生成,不是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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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像古拉丁語、古希伯來…,雖然已因各種歷史事件給遺棄或消亡,但文字不也藉由著當年古人留給他們的智慧硬是給現代的法語、英語、義大利語上了許多堂課不是嗎(sorry,關於希伯來語無法舉例)? 留下了lumi、leg、loc、...許許多多非用不可的字首字根(prefix/suffix),以及語言的基本結構(structure)與文法(grammar)。語文就是如此的謙卑與偉大。
郝明義先生在討論〈CPU與記憶〉底下對亞里士多德的《論記憶與追憶》作如下歸納:
1。所謂「記憶」隱含著一種對時間流逝的認知。
2。因此所有有能力認知時間流逝的動物,都有memory,對可以remember。
3。…人類之中,擁有大量memory的人並不等同於善於recollect的人。通常,擁有大量memory的人,心思比較遲緩,善於recollect的人,心思比較靈活。–《越讀者》p.166
的確,我們存在著,同時我們回憶著(memorize)、追憶著(recollect)。文字,尤其是甲骨文,則是我們對於影像的回憶與追憶。唐諾是這樣描述的:
文字的建築景觀比較像城市,在意義的土地上櫛比鱗次,密實相聯,這是文字最主要的責任,我們創造它使用它,本來就要它意義明確,鎖牢意義像鎖緊螺絲一般,要它持續分割再分割意義,努力不留縫隙,不放過意義的最小可能表述單位云云。然而,文字表現得愈盡職出色,單位意義愈明確,意義佔領的點愈小,意義與意義之間的縫隙小,意義的路徑也就不色愈單一,意義的秩序也就不色愈森嚴,甚至被決定,用單一的正確來決定… 
相對的,影像的建築景觀卻像鄉村,兩點相隔甚遠,中間閒置著無力處理的大片空地,空氣流通,涼觸習習…兩點之間只一條直線,卻容許無限多的曲線,…想像力的滑翔軌跡從來都是曲線而非直線,它喜歡大空間,愈大愈好。 –《文字的故事》/ 唐諾
真是美麗且寬闊的形容。

最後,我想說的是,當人們透過語言習得現在賴以為生,關於商業與科學知識的同時,請不要忘了還有另外一群人,他們無法輕易分辨不同臉蛋,認字的功能失常,但他們還是會語言溝通,透過身體語言也明白了商業活動的核心,他們可能是擅長操作,也可能是專精數字、分析數字,可能是會歌唱但不明白詞意,也有可能只會畫,畫出一般人看不見的風景。請會語文的人們尊重他們,他們在語言上是相對弱勢,在這個習慣以讀書論高低或聰明專業的時代,請記得,當年是這群人把擅長語文的人拉拔長大的。


參考資料:



語言的功用(《語言與文化》)
中文平均詞長1.5字,4.7個字母 → 使用的空間小一些?
同樣大小的頁面,中文包含的訊息量比英文多。 39-4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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